第七十五章告禦狀皇帝震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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雪雁狠狠的瞪了那周婆子一眼,轉身也走了。黛玉和水溶便回了清菊園,水溶道:“玉兒,咱們等母妃來了便進宮,你不用擔心,皇伯伯一定會為你做主的。”黛玉輕言道:“玉兒已經想好了,無論如何也要為娘親弟弟報了這仇恨,便是無法告倒她,玉兒也有別的辦法。”
水溶剛要說話,便聽外便小丫頭回道有位林忠來找姑娘。黛玉道:“雪雁,你去將林叔叔請過來,便去蘭馨苑吧。”水溶忙道:“還是去傲梅園吧,我哪裏清凈。”黛玉想了想道:“也好,雪雁便將林叔叔請到傲梅園吧。”雪雁忙答應著去了,水溶便牽了黛玉的手去了傲梅園,黛玉正想著事情,並未註意水溶又牽了她的手,只是覺得自然的很,等到了傲梅園,水溶道:“玉兒,咱們到了。”黛玉才發現原來水溶一直牽著自己的手,到底臉紅了。
水溶看著佳人在側雖然臉色蒼白略顯憔悴卻仍然俱稀世之美,如今臉上微微發紅,更是如一朵嬌花照水,忍不住心神一蕩,忽然黛玉將自己的小手抽出,水溶立時覺得好似心中空了一塊,又恐黛玉生氣,忙向黛玉看去,瞧著佳人並無生氣之意才好了些,黛玉道:“溶哥哥,咱們快些吧,林叔叔怕是一會便到了。”
水溶忙道:“玉兒說的是。”說著便扶了黛玉的胳膊往裏走。後邊的紫鵑如煙看了,心裏既高興有傷悲。高興的是王爺如今對自己姑娘好得很,自己這做奴婢的開心,傷悲的是姑娘這麽好的人竟然又那樣悲慘的往事,如今看著黛玉愁眉不展她們心裏很是心疼,恨不得將那賈史氏殺了洩憤。不過轉眼兩人又想到,以後自己姑娘怕是會幸福的,不然老天也太不公平了。
兩人正想著便到了傲梅園的主屋,水溶扶著黛玉過了門檻,小喜子早就安排人沏了茶,給水溶黛玉兩人端了上來,水溶忙接了茶遞給黛玉道:“玉兒,喝口茶暖暖身子。”黛玉忙接過來接了水溶和那上茶的小丫鬟,那小丫鬟很小,聽得黛玉跟她說話臉都紅了,忙出去了,心道:“林姑娘真是和氣的很,一點也不像那天那個郡主。怪不得娘娘和王爺都喜歡她,我們以後日子也好過些。”
不多時便見雪雁帶著林忠過來了,林忠忙與水溶和黛玉兩個行了禮,水溶忙道:“林叔既是玉兒的叔叔,也便是本王的叔叔,不用行此大禮。”林忠忙答應了,轉身看向黛玉,看著黛玉一臉憔悴,忙道:“小姐,事情雪雁都告訴我了,您也別難過了,咱們林家的人都支持小姐。”黛玉道:“忠叔,今天下午玉兒便要跟著溶哥哥和母妃進宮面聖去了,林家的一切暫時都不要動,薛家的鋪子如今怎麽樣了?”
林忠忙回道:“如今薛家的鋪子被咱們擠得已經開不下去了,正要賣鋪子,只是如今並沒有人買,價錢也很低了。”黛玉道:“那就好,別讓他們賣了出去。”林忠忙道:“這個自然可以。”又道:“小姐,還需要我們做些什麽?”黛玉道:“現在不用,你只將林家的眾人照顧好便可。”林忠忙答應了,想了想又道:“小姐,以前老爺在京中置辦了宅子,前幾日咱們把它又打掃了一番,想著若是您的親事定了也不能一直住在北靜王府,不如就搬了過去如何?”
黛玉自然知道林忠是什麽意思,當下臉都紅了,一旁水溶忙道:“這怎麽行,玉兒在這兒住著就很好。”只是話音剛落,紫鵑如煙兩個便笑了,如煙只低聲在水溶耳邊道:“王爺,您見過哪個新娘子是從夫家出嫁的?”水溶立時知道了如煙的意思,忙笑道:“搬過去也好,我和母妃也有個地方可以常出去玩。”
黛玉忙瞪了水溶一眼,苦悶的心情總算好了些,便對林忠道:“忠叔,可是林家老宅?”林忠道:“正是,老爺和夫人也是在那府裏成的親。”黛玉一聽是自己爹爹和娘成親的地方,忙道:“既如此,等這個案子結了玉兒便搬過去。”林忠道:“也好。”說完又對著水溶跪下磕了三個頭道:“王爺如此幫我們林家,奴才代表林家的奴才們謝過王爺的大恩。”水溶忙道:“忠叔快請起,這事不僅是私事也是國事,本王於公於私都責無旁貸。”
小喜子忙扶了林忠起來,黛玉道:“忠叔,如此你便先回去吧,有什麽事情我讓雪雁通知你。”林忠道:“今日春纖也跟我一塊過來了,還是讓她跟在小姐身邊吧,雪雁還要伺候小姐,有什麽事情讓春纖跑腿就好。”黛玉想了想道:“這樣也好。”林忠又囑咐黛玉千萬要照顧好自己身子,便回了望玉樓,自去安排。
水溶見黛玉面有倦色,忙道:“玉兒累了吧,不如歇一會?”黛玉道:“無妨,溶哥哥,娘回來了嗎?”話音剛落便聽一個聲音道:“還是玉兒記掛著娘,娘剛回來,玉兒娘可是餓得很了,你陪娘用點東西如何?”黛玉知道這是北靜太妃想讓自己吃點東西找的借口,心裏感動,忙收了悲色站起來微微笑道:“玉兒也有些餓了,正要吃些東西呢。”北靜太妃和水溶見黛玉這樣說,心裏更加心疼她,這樣善心的人不忍心別人傷心,北靜太妃道:“那咱們便去用些飯,今日王府的廚子做了好些江南菜色,玉兒嘗嘗味道如何。”
黛玉忙答應了,水溶忙扶黛玉往外走,黛玉不好意思忙要掙脫,北靜太妃笑道:“今日路上有雪滑了些,還是讓你溶哥哥扶著你吧。”黛玉只紅著臉答應了,水溶卻感激的看了北靜太妃一眼,徐嬤嬤忙扶了北靜太妃,一行人往清菊園的飯廳而去。
用完飯北靜太妃道:“玉兒,咱們這便進宮如何。”黛玉看了看水溶,水溶忙道:“此時去正好,這會子去了皇伯伯正在皇後宮裏。”黛玉道:“那玉兒聽娘的。”水溶忙叫了小廝備馬車,北靜太妃和黛玉自去收拾,紫鵑一邊給黛玉梳頭一邊道:“姑娘,今日便讓如煙姐姐和如雪跟著姑娘吧,她們兩個一個會舞一個懂醫,能保護好姑娘。”
一旁雪雁也道:“小姐,紫鵑姐姐說的對,您便帶了兩位姐姐進宮吧。”黛玉知道這兩個丫鬟是為了自己好,再看看一旁站著的如煙如雪兩人正面帶關切的看著自己,便道:“也好。”又對如煙如雪兩人道:“今日便勞煩兩位姐姐了。”如煙如雪忙道:“這是奴婢本分,能保護姑娘是我們的榮幸。”黛玉嘆道:“什麽榮幸不榮幸的,都是一樣的姐妹。”正說著,便聽外邊如煙道:“姑娘可收拾好了?”紫鵑忙道:“這就好了。”說著又給黛玉披了披風,如煙如雪便跟在黛玉身邊,出了屋子,卻見北靜太妃正等著,黛玉忙道:“讓娘久等了。”北靜太妃看著黛玉穿了一身淺紫色的衣服,披了同色的披風,更加顯得輕靈飄逸,當下便攜了黛玉手道:“娘也是剛過來。”邊說邊送黛玉上了軟轎,自己則去了另一軟轎,直到了二門,才下了轎上了馬車。
水溶早在馬車上等著,見兩人到了忙下了馬車扶北靜太妃和黛玉上了車,自己也上了車,如煙如雪如霜和徐嬤嬤則上了後面的馬車。等眾人都坐好了,車夫便趕著馬車去往皇宮。皇宮離北靜王府並不遠,走了兩刻鐘,便到了宮門前,小喜子出示了進宮的牌子,那侍衛忙行了禮,打開了宮門,馬車一直到了一處宮外才聽了下來。
水溶忙下了車,又扶北靜太妃和黛玉下了車道:“玉兒,再往前走便到了皇後娘娘的鳳儀宮,這會子皇上也在那。”黛玉便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。早有一對宮女再等著,一名宮女上來行禮道:“奴婢見過太妃娘娘,見過北靜王爺,皇上和皇後娘娘正在宮中等娘娘。”北靜太妃笑道:“幾日不見紅雲越發伶俐了。”邊說邊攜了黛玉的手跟著那宮女進了鳳儀宮。
鳳儀宮中,皇上和皇後正在說話,忽聽外面宮女回道:北靜太妃娘娘到,北靜王爺到。兩人忙相視一笑,微微坐正了身子,不多時便見三個人進了殿,進前來行了禮。皇上忙道:“免禮平身。”北靜太妃謝了恩才起了身。皇後看著北靜太妃身邊的黛玉,顫聲問道:“凝兒,這可是敏妹妹家的孩子?”
北靜太妃道:“可不就是敏兒家的孩子。”皇後快步走下來拉了黛玉的手道:“好孩子,跟你娘長得真像。”又對著北靜太妃道:“你也是,不早些帶玉兒進宮。”黛玉聽北靜太妃說起過她們以前的事,只是如今當時的姐姐已貴為皇後,她也不知道如今的皇後娘娘還是否記得當時的感情,如今見皇後滿臉關切之情,心裏也覺得溫暖,這是北靜太妃之後第二個讓她覺得如親人般的長輩。
一旁皇上看著一身紫色衣衫俏生生站著的黛玉,渀佛也回到了二十年前他 還年輕的時候,那時三個姐妹如同三朵金花,讓自己兄弟三人為之癡迷,只是沒想到年紀最小的林如海和賈敏竟然最早離世,只留下了這麽個風華絕代的女兒。
黛玉瞧著皇後娘娘,想起來自己的娘親,當下便跪下道:“皇後娘娘,我娘是被人害死的,請皇上皇後娘娘明察。”黛玉強忍著不讓眼淚落下來,聲音卻顫了。
皇後忙將黛玉扶起來問道:“這到底是怎麽回事。”水溶見黛玉和北靜太妃都是一臉悲色,忙道:“皇伯伯,皇伯母,還是溶兒將這事告訴你們。”皇上看著強自忍淚的黛玉,也是心疼的很,只是他是帝王,不能像一般的長輩那樣安慰黛玉,聽了水溶的話忙道:“溶兒,快快講來。”
水溶回道:“母妃將玉兒接到北靜王府後,府裏的如煙查出來黛玉中過一種名為寒晶的寒毒,還因為用的藥裏被人加了腐參,兩種都是毒物,單中一樣也活不過兩年時間,只是兩種毒相互抵消了一部分,才讓玉兒活了下來。”
皇後聽到這兒忙道:“玉兒中了毒,現在怎麽樣了?快去傳禦醫來給玉兒診治。”黛玉忙道:“娘娘,玉兒現在已經沒事,娘娘不用擔心。”皇後娘娘道:“果真沒事?”一旁北靜太妃忙道:“筠姐姐,玉兒真的沒事了。”皇後道:“那就好。”又問水溶道:“後來呢,是誰下的毒?”
水溶忙道:“後來溶兒就去查玉兒中毒一事,查到那腐參是賈府的二太太賈王氏命人下的,而那寒晶卻是賈府老太君賈史氏十年前買的,侄兒覺得蹊蹺,機緣巧合之下得知林夫人和林家小少爺是中了同樣的毒,下毒之人是奉了賈史氏的命令下的毒,如今那人在侄兒府中,還有當時的書信和剩下的寒毒也都在侄兒手中。”皇後聽到這裏又驚又氣,眼淚也止不住地流了下來。皇上道:“敏兒是被賈史氏害死的,這怎麽會?那可是她的親娘啊。”
水溶道:“侄兒也覺得蹊蹺,便繼續查,卻發現一個驚天的秘密,敏姨根本就不是那賈史氏所生,這事敏姨親生母親的丫鬟可以作證,而賈政卻是賈史氏的親生孩子,他卻不是老國公的骨肉。老國公的死怕是也有蹊蹺,只是侄兒卻查不出什麽來了。”
皇上聞言大驚,忙問道:“溶兒,這些可是真的?”水溶忙道:“如今人證物證俱在。人證物證都在侄兒府上,這些都是馮紫英與侄兒一塊查出來的,並無虛假。”
黛玉此時已是泣不成聲,只跪下道:“請皇上下令查明真相,不要讓民女娘親幼弟枉死。”皇上忙將黛玉扶起來道:“玉兒,你放心,伯伯一定給你個公道。”又對水溶道:“溶兒,傳朕旨意,立刻派三百禦林軍查抄賈府,賈府眾人關進刑部大牢。”水溶知道黛玉不想株連他人,忙問道:“皇伯伯,這樣會不會太嚴重了。”
皇上沈聲道:“如今參奏賈府的折子天天都有,朕都看為著敏妹妹壓下來了,想著敏兒的母親還在賈府,等她過世了再治賈府的罪,沒想到她們竟然害了敏妹妹又要害玉兒,如何能饒,賈府犯下的罪,便是滿門抄斬也不為過。溶兒,你放心去便可,如今並非只是玉兒的家事,還有國事。”
水溶忙領命去了,皇上又道:“傳朕旨意,賈貴妃縱容家人降為貴人。賜住鳳藻宮偏殿,禁足三月。”一旁太監忙去宣旨。皇上又道:“傳朕旨意,宣西寧王爺進宮。”早有小太監去了西寧王府宣旨。等這些都做完了,皇上對著皇後黛玉北靜太妃道:“筠兒,玉兒,你們都別傷心了,敏兒已經走了,如今傷心也無意義,你還是好好照顧玉兒吧。”
皇後回道:“皇上說得對,以前臣妾忽視了玉兒,以為她在賈府能生活得很好,讓她受了許多苦,以後一定要好好照顧她。”北靜太妃道:“筠姐姐你不知道,賈府中要害玉兒的可不止賈史氏和賈王氏,她們貪了玉兒帶來的銀子還說玉兒在他們家白吃白住,更是要害了玉兒性命。還有那賈王氏的親戚薛王氏和她女兒,還給玉兒下了毒的燕窩。”
皇後聞言又急又氣,只拉了黛玉的手道:“玉兒,你放心,姨娘一定不會放過那些人。”又叫了身邊的宮女道:“你去回了皇上,薛家之人對玉兒做的事,讓皇上定奪。”那小宮女正為黛玉心疼,聽了皇後的話忙領命去了,皇上聞言果然大怒,道:“真是一個虎狼之家。”正發脾氣呢,便聽小太監道:“西寧王爺覲見。”少時西寧王爺進來行了禮,皇上道:“愛卿不必多禮。”西寧王爺看著皇上一臉怒色,忙道:“皇上為何事煩心?”
皇上便將賈府之事告知西寧王爺,西寧王爺其實早就知道此事,上午北靜太妃已將這事告訴他,他也很是生氣,聽了皇上的話忙道:“賈府之人仗著主上的功名和貴妃娘娘的名聲,常常欺男霸女,弄得怨聲載道,沒想到那賈史氏竟然毒殺嫡女,奪人家產,真是其罪當誅,皇上此事必須嚴辦。”
皇上點頭道:“愛卿言之有理,如今賈府姻親薛家也參與毒害林氏黛玉,愛卿覺得應該如何?”那西寧王爺忙道:“皇商薛家也是那無惡不作之人,那薛蟠為搶一名女子打死了人,靠著賈府之事竟然了結了。身為皇商不思為國為民竟幹些壞事,皇上,微臣覺得這事也該嚴辦。”
皇上道:“愛卿言之有理。溶兒畢竟年輕,愛卿,你便再帶三百禦林軍去往賈府和薛家,務必保證一個不少都捉進刑部大牢。”
西寧王爺道:“微臣遵旨。”說完便退下帶了禦林軍去了賈府。再說賈府之中,賈母正在房中與王夫人說話。如今邢夫人和鳳姐並不常來賈母房中,只有王夫人會常來陪陪她,兩個人說的不過就是如何哄得薛寶釵將嫁妝舀出來,如何霸占了薛家之財。而薛寶釵最近也難過得很,嫁妝已經越來越少,自己家的鋪子也被人擠得開不下去了,只是如今要往外賣卻並不容易,原本以為自己加鋪子地段好,應該好賣的很,只是好幾日過去了,雖然也有買家,卻將價錢壓的很低,若是這個價錢賣出去,對於薛寶釵來說無異是割肉。賈寶玉也是讓人煩得很,日日裏只知道玩鬧,哪裏有半點學習的心,如今她可是看得明白,賈環和賈蘭兩個都在努力用功想著考取了功名,這個賈寶玉可好,依然做著美夢當自己是個二世祖。
想到這寶釵更加心煩,卻見麝月從門口走過,只是如今這麝月已經成了姨娘,賈寶玉也日日歇在月姨娘房中,薛寶釵心中暗恨,只是她也沒有辦法。前幾日王夫人以薛寶釵管家事情繁忙為由,讓賈寶玉納了麝月為姨娘,賈母也很是滿意,她只得裝著大度答應了。原本以為即使納了麝月,賈寶玉也是喜歡自己多一些,沒想到賈寶玉卻日日歇在麝月房裏。她想舀了麝月的錯處,麝月卻行事規規矩矩,並無錯處可舀,薛寶釵只得自己生悶氣。
而賈府大房卻是一片和氣邢夫人日日照顧鳳姐,王熙鳳和賈璉也是一團和氣,自從納了平兒,賈璉也不再出去尋花問柳,只在家裏守著鳳姐平兒兩個,間或照看一下偷買的鋪子。平兒也是盡心盡力的照顧鳳姐,簡直比自己有了孩子還要上心。如今如今鳳姐已經度過了最危險的三個月,整個人也胖了起來。或許是有身子的緣故,對待下人也柔和了許多。鳳姐的衣食邢夫人和平兒自然上心得很,生怕一不小心中了暗算。這一日李紈邢夫人平兒正在陪著鳳姐說話,忽然有丫頭跑來道:“大太太,大奶奶,二奶奶,不好了,前邊來了好多人,說是要抄家了。”
鳳姐等人聞言都嚇了一跳,大太太急道:“怎麽會這樣。”李紈平日了雖然貞靜,這會也急壞了,鳳姐心裏也著急,只是轉眼便沈靜下來,她早就料到賈府有抄家的一天,不然她也不會在外邊置辦了房產鋪子,而且她早就將以前下下的錯事都撇清了,不止是她,就連賈璉平兒邢夫人也是身上幹凈的很,並沒有案子。如今既然抄家,不如就乖乖就範,橫豎在牢裏走一朝便出來了,以後靠著置辦下的田地也能過得很好。想到這她忙道:“娘,大嫂子你們別著急,咱們沒做過錯事,頂多在牢裏呆幾天就放出來了。如今咱們快將自己房裏的東西都收拾好了,什麽也別私藏,也就不會受罪。”
邢夫人李紈都覺得鳳姐說的有道理,李紈惦記賈蘭就想回園子,卻聽外邊有人道:“所有賈府的人都去榮喜堂。”李紈無法,只得又回來,鳳姐安慰道:“大嫂子,不用擔心,蘭兒年紀小又懂事,不會有事的。”幾個人便相互攙扶著去了榮喜堂。院子裏卻是亂得很,禦林軍正壓著一眾人去榮喜堂,還有的人正在往外搬東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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水溶剛要說話,便聽外便小丫頭回道有位林忠來找姑娘。黛玉道:“雪雁,你去將林叔叔請過來,便去蘭馨苑吧。”水溶忙道:“還是去傲梅園吧,我哪裏清凈。”黛玉想了想道:“也好,雪雁便將林叔叔請到傲梅園吧。”雪雁忙答應著去了,水溶便牽了黛玉的手去了傲梅園,黛玉正想著事情,並未註意水溶又牽了她的手,只是覺得自然的很,等到了傲梅園,水溶道:“玉兒,咱們到了。”黛玉才發現原來水溶一直牽著自己的手,到底臉紅了。
水溶看著佳人在側雖然臉色蒼白略顯憔悴卻仍然俱稀世之美,如今臉上微微發紅,更是如一朵嬌花照水,忍不住心神一蕩,忽然黛玉將自己的小手抽出,水溶立時覺得好似心中空了一塊,又恐黛玉生氣,忙向黛玉看去,瞧著佳人並無生氣之意才好了些,黛玉道:“溶哥哥,咱們快些吧,林叔叔怕是一會便到了。”
水溶忙道:“玉兒說的是。”說著便扶了黛玉的胳膊往裏走。後邊的紫鵑如煙看了,心裏既高興有傷悲。高興的是王爺如今對自己姑娘好得很,自己這做奴婢的開心,傷悲的是姑娘這麽好的人竟然又那樣悲慘的往事,如今看著黛玉愁眉不展她們心裏很是心疼,恨不得將那賈史氏殺了洩憤。不過轉眼兩人又想到,以後自己姑娘怕是會幸福的,不然老天也太不公平了。
兩人正想著便到了傲梅園的主屋,水溶扶著黛玉過了門檻,小喜子早就安排人沏了茶,給水溶黛玉兩人端了上來,水溶忙接了茶遞給黛玉道:“玉兒,喝口茶暖暖身子。”黛玉忙接過來接了水溶和那上茶的小丫鬟,那小丫鬟很小,聽得黛玉跟她說話臉都紅了,忙出去了,心道:“林姑娘真是和氣的很,一點也不像那天那個郡主。怪不得娘娘和王爺都喜歡她,我們以後日子也好過些。”
不多時便見雪雁帶著林忠過來了,林忠忙與水溶和黛玉兩個行了禮,水溶忙道:“林叔既是玉兒的叔叔,也便是本王的叔叔,不用行此大禮。”林忠忙答應了,轉身看向黛玉,看著黛玉一臉憔悴,忙道:“小姐,事情雪雁都告訴我了,您也別難過了,咱們林家的人都支持小姐。”黛玉道:“忠叔,今天下午玉兒便要跟著溶哥哥和母妃進宮面聖去了,林家的一切暫時都不要動,薛家的鋪子如今怎麽樣了?”
林忠忙回道:“如今薛家的鋪子被咱們擠得已經開不下去了,正要賣鋪子,只是如今並沒有人買,價錢也很低了。”黛玉道:“那就好,別讓他們賣了出去。”林忠忙道:“這個自然可以。”又道:“小姐,還需要我們做些什麽?”黛玉道:“現在不用,你只將林家的眾人照顧好便可。”林忠忙答應了,想了想又道:“小姐,以前老爺在京中置辦了宅子,前幾日咱們把它又打掃了一番,想著若是您的親事定了也不能一直住在北靜王府,不如就搬了過去如何?”
黛玉自然知道林忠是什麽意思,當下臉都紅了,一旁水溶忙道:“這怎麽行,玉兒在這兒住著就很好。”只是話音剛落,紫鵑如煙兩個便笑了,如煙只低聲在水溶耳邊道:“王爺,您見過哪個新娘子是從夫家出嫁的?”水溶立時知道了如煙的意思,忙笑道:“搬過去也好,我和母妃也有個地方可以常出去玩。”
黛玉忙瞪了水溶一眼,苦悶的心情總算好了些,便對林忠道:“忠叔,可是林家老宅?”林忠道:“正是,老爺和夫人也是在那府裏成的親。”黛玉一聽是自己爹爹和娘成親的地方,忙道:“既如此,等這個案子結了玉兒便搬過去。”林忠道:“也好。”說完又對著水溶跪下磕了三個頭道:“王爺如此幫我們林家,奴才代表林家的奴才們謝過王爺的大恩。”水溶忙道:“忠叔快請起,這事不僅是私事也是國事,本王於公於私都責無旁貸。”
小喜子忙扶了林忠起來,黛玉道:“忠叔,如此你便先回去吧,有什麽事情我讓雪雁通知你。”林忠道:“今日春纖也跟我一塊過來了,還是讓她跟在小姐身邊吧,雪雁還要伺候小姐,有什麽事情讓春纖跑腿就好。”黛玉想了想道:“這樣也好。”林忠又囑咐黛玉千萬要照顧好自己身子,便回了望玉樓,自去安排。
水溶見黛玉面有倦色,忙道:“玉兒累了吧,不如歇一會?”黛玉道:“無妨,溶哥哥,娘回來了嗎?”話音剛落便聽一個聲音道:“還是玉兒記掛著娘,娘剛回來,玉兒娘可是餓得很了,你陪娘用點東西如何?”黛玉知道這是北靜太妃想讓自己吃點東西找的借口,心裏感動,忙收了悲色站起來微微笑道:“玉兒也有些餓了,正要吃些東西呢。”北靜太妃和水溶見黛玉這樣說,心裏更加心疼她,這樣善心的人不忍心別人傷心,北靜太妃道:“那咱們便去用些飯,今日王府的廚子做了好些江南菜色,玉兒嘗嘗味道如何。”
黛玉忙答應了,水溶忙扶黛玉往外走,黛玉不好意思忙要掙脫,北靜太妃笑道:“今日路上有雪滑了些,還是讓你溶哥哥扶著你吧。”黛玉只紅著臉答應了,水溶卻感激的看了北靜太妃一眼,徐嬤嬤忙扶了北靜太妃,一行人往清菊園的飯廳而去。
用完飯北靜太妃道:“玉兒,咱們這便進宮如何。”黛玉看了看水溶,水溶忙道:“此時去正好,這會子去了皇伯伯正在皇後宮裏。”黛玉道:“那玉兒聽娘的。”水溶忙叫了小廝備馬車,北靜太妃和黛玉自去收拾,紫鵑一邊給黛玉梳頭一邊道:“姑娘,今日便讓如煙姐姐和如雪跟著姑娘吧,她們兩個一個會舞一個懂醫,能保護好姑娘。”
一旁雪雁也道:“小姐,紫鵑姐姐說的對,您便帶了兩位姐姐進宮吧。”黛玉知道這兩個丫鬟是為了自己好,再看看一旁站著的如煙如雪兩人正面帶關切的看著自己,便道:“也好。”又對如煙如雪兩人道:“今日便勞煩兩位姐姐了。”如煙如雪忙道:“這是奴婢本分,能保護姑娘是我們的榮幸。”黛玉嘆道:“什麽榮幸不榮幸的,都是一樣的姐妹。”正說著,便聽外邊如煙道:“姑娘可收拾好了?”紫鵑忙道:“這就好了。”說著又給黛玉披了披風,如煙如雪便跟在黛玉身邊,出了屋子,卻見北靜太妃正等著,黛玉忙道:“讓娘久等了。”北靜太妃看著黛玉穿了一身淺紫色的衣服,披了同色的披風,更加顯得輕靈飄逸,當下便攜了黛玉手道:“娘也是剛過來。”邊說邊送黛玉上了軟轎,自己則去了另一軟轎,直到了二門,才下了轎上了馬車。
水溶早在馬車上等著,見兩人到了忙下了馬車扶北靜太妃和黛玉上了車,自己也上了車,如煙如雪如霜和徐嬤嬤則上了後面的馬車。等眾人都坐好了,車夫便趕著馬車去往皇宮。皇宮離北靜王府並不遠,走了兩刻鐘,便到了宮門前,小喜子出示了進宮的牌子,那侍衛忙行了禮,打開了宮門,馬車一直到了一處宮外才聽了下來。
水溶忙下了車,又扶北靜太妃和黛玉下了車道:“玉兒,再往前走便到了皇後娘娘的鳳儀宮,這會子皇上也在那。”黛玉便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。早有一對宮女再等著,一名宮女上來行禮道:“奴婢見過太妃娘娘,見過北靜王爺,皇上和皇後娘娘正在宮中等娘娘。”北靜太妃笑道:“幾日不見紅雲越發伶俐了。”邊說邊攜了黛玉的手跟著那宮女進了鳳儀宮。
鳳儀宮中,皇上和皇後正在說話,忽聽外面宮女回道:北靜太妃娘娘到,北靜王爺到。兩人忙相視一笑,微微坐正了身子,不多時便見三個人進了殿,進前來行了禮。皇上忙道:“免禮平身。”北靜太妃謝了恩才起了身。皇後看著北靜太妃身邊的黛玉,顫聲問道:“凝兒,這可是敏妹妹家的孩子?”
北靜太妃道:“可不就是敏兒家的孩子。”皇後快步走下來拉了黛玉的手道:“好孩子,跟你娘長得真像。”又對著北靜太妃道:“你也是,不早些帶玉兒進宮。”黛玉聽北靜太妃說起過她們以前的事,只是如今當時的姐姐已貴為皇後,她也不知道如今的皇後娘娘還是否記得當時的感情,如今見皇後滿臉關切之情,心裏也覺得溫暖,這是北靜太妃之後第二個讓她覺得如親人般的長輩。
一旁皇上看著一身紫色衣衫俏生生站著的黛玉,渀佛也回到了二十年前他 還年輕的時候,那時三個姐妹如同三朵金花,讓自己兄弟三人為之癡迷,只是沒想到年紀最小的林如海和賈敏竟然最早離世,只留下了這麽個風華絕代的女兒。
黛玉瞧著皇後娘娘,想起來自己的娘親,當下便跪下道:“皇後娘娘,我娘是被人害死的,請皇上皇後娘娘明察。”黛玉強忍著不讓眼淚落下來,聲音卻顫了。
皇後忙將黛玉扶起來問道:“這到底是怎麽回事。”水溶見黛玉和北靜太妃都是一臉悲色,忙道:“皇伯伯,皇伯母,還是溶兒將這事告訴你們。”皇上看著強自忍淚的黛玉,也是心疼的很,只是他是帝王,不能像一般的長輩那樣安慰黛玉,聽了水溶的話忙道:“溶兒,快快講來。”
水溶回道:“母妃將玉兒接到北靜王府後,府裏的如煙查出來黛玉中過一種名為寒晶的寒毒,還因為用的藥裏被人加了腐參,兩種都是毒物,單中一樣也活不過兩年時間,只是兩種毒相互抵消了一部分,才讓玉兒活了下來。”
皇後聽到這兒忙道:“玉兒中了毒,現在怎麽樣了?快去傳禦醫來給玉兒診治。”黛玉忙道:“娘娘,玉兒現在已經沒事,娘娘不用擔心。”皇後娘娘道:“果真沒事?”一旁北靜太妃忙道:“筠姐姐,玉兒真的沒事了。”皇後道:“那就好。”又問水溶道:“後來呢,是誰下的毒?”
水溶忙道:“後來溶兒就去查玉兒中毒一事,查到那腐參是賈府的二太太賈王氏命人下的,而那寒晶卻是賈府老太君賈史氏十年前買的,侄兒覺得蹊蹺,機緣巧合之下得知林夫人和林家小少爺是中了同樣的毒,下毒之人是奉了賈史氏的命令下的毒,如今那人在侄兒府中,還有當時的書信和剩下的寒毒也都在侄兒手中。”皇後聽到這裏又驚又氣,眼淚也止不住地流了下來。皇上道:“敏兒是被賈史氏害死的,這怎麽會?那可是她的親娘啊。”
水溶道:“侄兒也覺得蹊蹺,便繼續查,卻發現一個驚天的秘密,敏姨根本就不是那賈史氏所生,這事敏姨親生母親的丫鬟可以作證,而賈政卻是賈史氏的親生孩子,他卻不是老國公的骨肉。老國公的死怕是也有蹊蹺,只是侄兒卻查不出什麽來了。”
皇上聞言大驚,忙問道:“溶兒,這些可是真的?”水溶忙道:“如今人證物證俱在。人證物證都在侄兒府上,這些都是馮紫英與侄兒一塊查出來的,並無虛假。”
黛玉此時已是泣不成聲,只跪下道:“請皇上下令查明真相,不要讓民女娘親幼弟枉死。”皇上忙將黛玉扶起來道:“玉兒,你放心,伯伯一定給你個公道。”又對水溶道:“溶兒,傳朕旨意,立刻派三百禦林軍查抄賈府,賈府眾人關進刑部大牢。”水溶知道黛玉不想株連他人,忙問道:“皇伯伯,這樣會不會太嚴重了。”
皇上沈聲道:“如今參奏賈府的折子天天都有,朕都看為著敏妹妹壓下來了,想著敏兒的母親還在賈府,等她過世了再治賈府的罪,沒想到她們竟然害了敏妹妹又要害玉兒,如何能饒,賈府犯下的罪,便是滿門抄斬也不為過。溶兒,你放心去便可,如今並非只是玉兒的家事,還有國事。”
水溶忙領命去了,皇上又道:“傳朕旨意,賈貴妃縱容家人降為貴人。賜住鳳藻宮偏殿,禁足三月。”一旁太監忙去宣旨。皇上又道:“傳朕旨意,宣西寧王爺進宮。”早有小太監去了西寧王府宣旨。等這些都做完了,皇上對著皇後黛玉北靜太妃道:“筠兒,玉兒,你們都別傷心了,敏兒已經走了,如今傷心也無意義,你還是好好照顧玉兒吧。”
皇後回道:“皇上說得對,以前臣妾忽視了玉兒,以為她在賈府能生活得很好,讓她受了許多苦,以後一定要好好照顧她。”北靜太妃道:“筠姐姐你不知道,賈府中要害玉兒的可不止賈史氏和賈王氏,她們貪了玉兒帶來的銀子還說玉兒在他們家白吃白住,更是要害了玉兒性命。還有那賈王氏的親戚薛王氏和她女兒,還給玉兒下了毒的燕窩。”
皇後聞言又急又氣,只拉了黛玉的手道:“玉兒,你放心,姨娘一定不會放過那些人。”又叫了身邊的宮女道:“你去回了皇上,薛家之人對玉兒做的事,讓皇上定奪。”那小宮女正為黛玉心疼,聽了皇後的話忙領命去了,皇上聞言果然大怒,道:“真是一個虎狼之家。”正發脾氣呢,便聽小太監道:“西寧王爺覲見。”少時西寧王爺進來行了禮,皇上道:“愛卿不必多禮。”西寧王爺看著皇上一臉怒色,忙道:“皇上為何事煩心?”
皇上便將賈府之事告知西寧王爺,西寧王爺其實早就知道此事,上午北靜太妃已將這事告訴他,他也很是生氣,聽了皇上的話忙道:“賈府之人仗著主上的功名和貴妃娘娘的名聲,常常欺男霸女,弄得怨聲載道,沒想到那賈史氏竟然毒殺嫡女,奪人家產,真是其罪當誅,皇上此事必須嚴辦。”
皇上點頭道:“愛卿言之有理,如今賈府姻親薛家也參與毒害林氏黛玉,愛卿覺得應該如何?”那西寧王爺忙道:“皇商薛家也是那無惡不作之人,那薛蟠為搶一名女子打死了人,靠著賈府之事竟然了結了。身為皇商不思為國為民竟幹些壞事,皇上,微臣覺得這事也該嚴辦。”
皇上道:“愛卿言之有理。溶兒畢竟年輕,愛卿,你便再帶三百禦林軍去往賈府和薛家,務必保證一個不少都捉進刑部大牢。”
西寧王爺道:“微臣遵旨。”說完便退下帶了禦林軍去了賈府。再說賈府之中,賈母正在房中與王夫人說話。如今邢夫人和鳳姐並不常來賈母房中,只有王夫人會常來陪陪她,兩個人說的不過就是如何哄得薛寶釵將嫁妝舀出來,如何霸占了薛家之財。而薛寶釵最近也難過得很,嫁妝已經越來越少,自己家的鋪子也被人擠得開不下去了,只是如今要往外賣卻並不容易,原本以為自己加鋪子地段好,應該好賣的很,只是好幾日過去了,雖然也有買家,卻將價錢壓的很低,若是這個價錢賣出去,對於薛寶釵來說無異是割肉。賈寶玉也是讓人煩得很,日日裏只知道玩鬧,哪裏有半點學習的心,如今她可是看得明白,賈環和賈蘭兩個都在努力用功想著考取了功名,這個賈寶玉可好,依然做著美夢當自己是個二世祖。
想到這寶釵更加心煩,卻見麝月從門口走過,只是如今這麝月已經成了姨娘,賈寶玉也日日歇在月姨娘房中,薛寶釵心中暗恨,只是她也沒有辦法。前幾日王夫人以薛寶釵管家事情繁忙為由,讓賈寶玉納了麝月為姨娘,賈母也很是滿意,她只得裝著大度答應了。原本以為即使納了麝月,賈寶玉也是喜歡自己多一些,沒想到賈寶玉卻日日歇在麝月房裏。她想舀了麝月的錯處,麝月卻行事規規矩矩,並無錯處可舀,薛寶釵只得自己生悶氣。
而賈府大房卻是一片和氣邢夫人日日照顧鳳姐,王熙鳳和賈璉也是一團和氣,自從納了平兒,賈璉也不再出去尋花問柳,只在家裏守著鳳姐平兒兩個,間或照看一下偷買的鋪子。平兒也是盡心盡力的照顧鳳姐,簡直比自己有了孩子還要上心。如今如今鳳姐已經度過了最危險的三個月,整個人也胖了起來。或許是有身子的緣故,對待下人也柔和了許多。鳳姐的衣食邢夫人和平兒自然上心得很,生怕一不小心中了暗算。這一日李紈邢夫人平兒正在陪著鳳姐說話,忽然有丫頭跑來道:“大太太,大奶奶,二奶奶,不好了,前邊來了好多人,說是要抄家了。”
鳳姐等人聞言都嚇了一跳,大太太急道:“怎麽會這樣。”李紈平日了雖然貞靜,這會也急壞了,鳳姐心裏也著急,只是轉眼便沈靜下來,她早就料到賈府有抄家的一天,不然她也不會在外邊置辦了房產鋪子,而且她早就將以前下下的錯事都撇清了,不止是她,就連賈璉平兒邢夫人也是身上幹凈的很,並沒有案子。如今既然抄家,不如就乖乖就範,橫豎在牢裏走一朝便出來了,以後靠著置辦下的田地也能過得很好。想到這她忙道:“娘,大嫂子你們別著急,咱們沒做過錯事,頂多在牢裏呆幾天就放出來了。如今咱們快將自己房裏的東西都收拾好了,什麽也別私藏,也就不會受罪。”
邢夫人李紈都覺得鳳姐說的有道理,李紈惦記賈蘭就想回園子,卻聽外邊有人道:“所有賈府的人都去榮喜堂。”李紈無法,只得又回來,鳳姐安慰道:“大嫂子,不用擔心,蘭兒年紀小又懂事,不會有事的。”幾個人便相互攙扶著去了榮喜堂。院子裏卻是亂得很,禦林軍正壓著一眾人去榮喜堂,還有的人正在往外搬東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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